大运河申遗已经尘埃落定。这条世界上最长、最古老的人工水道,工业革命前规模最大、范围最广的土木工程项目,对促进当时中国南北物资交流和领土的统一管辖起到了巨大作用,充分反映了中国人民高超的智慧、决心和勇气,展示了东方文明在水利技术和管理能力方面的杰出成就。而此次大运河能够申遗成功,除了本身具备世界遗产的条件要求和历史、文化、水利、交通、考古等部门提供大量佐证外,更重要的是利用档案史料的挖掘、调查和研究,破解了大运河河南郑州段千年考证疑难。作为鉴证历史的3个重要途径(传说、档案文献、考古)之一,档案的作用不可或缺,甚至起到了关键作用。那么,档案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呢?我们从隋唐大运河通济渠郑州段的申遗过程,可以窥知一斑。
申遗前,档案科研破解难题。发挥档案资源优势,采取“挖掘调查与野外考古有机结合”的科研模式,整合社会专家学者有效力量,破解大运河郑州段遗存的千年考证难题。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,由于饱受黄河“时决、时淤、时徙”的影响,加之年代久远、史料匮乏等原因,自南宋迄今的千年中,关于隋唐大运河通济渠郑州段的诸多问题,成为众说纷纭、莫衷一是的历史性难题。以河南省郑州市惠济区档案局馆副局馆长朱瑞增为主的团队,对大运河郑州段有关档案资料进行了深入挖掘和研究。特别是朱瑞增从事隋唐大运河通济渠郑州段的研究已近20年之久。这期间,他先后挖掘利用历史、文化、水利、交通等方面各种文献、图表、地籍、实物,以及野外水系、村落,石碣等重要遗迹各种档案史料500多种(件),摘抄大量笔记,发表了《揭秘隋唐大运河郑州源头枢纽故道》《郑州荥泽枢纽是中国大运河申遗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》《隋唐大运河郑州荥泽枢纽申遗与保护利用研究》等多篇学术论文,这些研究廓清了隋唐大运河郑州荥泽枢纽的基本体系和内涵,锁定大运河通济渠郑州段枢纽故道,以及码头、河坝、城堡、村落等相关遗产遗存。档案科研使千年沧桑、不为人知的大部分遗产揭秘于世,难题破解,也为申遗奠定了基础。
申遗中,档案助推申遗成功。据2011年全国考察遴选评审结果显示,35个城市的申报项目进入大运河申遗预备名单。其中河南郑州段以“当今枯河、索须河与贾鲁河部分河道,长约30公里,宽200米,锁定为原隋唐大运河通济渠(古鸿沟、汴河)故道”,后经我国申遗专家考察遴选推荐,作为首要“立即列入项目,直接进入大运河申报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”。而这正是“隋唐大运河郑州荥泽枢纽申遗与保护利用研究”得出的结论,由此成为国家考察遴选的主要考证依据,填补了我国大运河申遗河南郑州段历史空白。朱瑞增依据其“隋唐大运河郑州荥泽枢纽申遗与保护利用研究”成果,作为对河南省“隋唐大运河荥泽枢纽遗产”极为熟悉的有关研究人员,“直接参与”国家考察遴选河南郑州遗产点的各项活动。事实上,早在2006年国家正式启动大运河申遗活动之前,朱瑞增团队的“隋唐大运河郑州源头枢纽申遗与保护利用研究”已经作为科研课题在河南省档案局立项;2007年12月,全国政协原副主席徐匡迪一行莅临河南郑州段考察,依据“隋唐大运河郑州源头枢纽申遗与保护利用研究”科研成果,对隋唐大运河河南郑州段遗存有了初步认识;2008年“扬州会议”将京杭大运河申遗,扩容至隋唐大运河和浙东运河,由此更名为“中国大运河申遗”;2010年前后朱瑞增团队多篇学术论文的发表,引起广泛关注,“关于加强隋唐大运河郑州荥泽枢纽申遗与保护利用建议”作为郑州市政协议案,曾连续3年被提交,赢得了政府与社会力量的重视和支持,取得良好社会成效,直到申遗成功。申遗过程中,档案的助推作用十分明显。
申遗后,档案促进文化发展。深化挖掘调查研究,提供保护利用与传承发展考证依据,继续为发挥文化之源优势,建设文化强省,作出有益探索和贡献。申遗成功只是大运河作为世界文化遗产得到了普遍认可和共同关注,对于今后如何保护、如何利用、如何发展,正如朱瑞增在“隋唐大运河郑州荥泽枢纽申遗与保护利用研究”中提出的那样,要“以申遗为契机,充分利用历史文化资源内涵底蕴,规划建设‘大运河荥泽枢纽文化生态风景区’”“打造世界级文化遗产特色品牌,大力发展文化产业、旅游产业和现代服务业,提升文化软实力,助推中原经济文化发展”。而这些工作的开展,都离不开档案史料,特别是在大运河遗产的深度发掘、利用上,档案史料必将成为揭开更多神秘面纱的利器之一,为中华文明探源工程,打造华夏历史文明传承创新区,建设文化强省,提供重要历史文化特色资源和黄金宝藏。如今,朱瑞增团队已经围绕隋唐大运河开始了“建设郑州华夏历史文明传承创新核心区研究”新课题的探索,开启了档案文化科研促进经济文化发展的新征程。
原载于《中国档案报》2014年7月3日 总第2629期 第二版